大家好我是沈泽


cp杂食左右不分xp混邪法外狂徒(?),毕竟我觉得只要过渡得好,什么场景都是理所应当。

以及,还请务必不要给我卖安利w

【柯同大暑糖刀PK】松萩松 | 柠檬苏打棒冰会好吃吗

梗:我会在无尽的夏日里等你

搭档:@北司 

上下棒见终宣:终宣链接 


字数好像是六千左右,总之凑合吧.....赶急赶忙凑合出来的可能有点不够味道呃呃呃。

但是没关系我确定这很甜!


标题和正文毫无关系系列....


———不管最后怎样,回忆总是灿烂且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萩原研二死的时候,东京差不多处于深秋——枫叶已经全然红透了。独属于秋天的清透天空干净得连云都没飘几缕,连带着大早上温度还不那么高的阳光坦坦荡荡地穿过空气,融化在粗砺的柏油马路上,再被路过的行人或紧或慢的步伐踢踏得又飞扬起来。


总的来说,是个不管旅游工作休息,都很合适的天气。


一头乱糟糟卷毛的警官单手把自己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在遮光窗帘的帮助下房间里尚昏暗得晨昏莫辨,只有一线晃眼的白光从窗帘的缝隙处直直横过乱七八糟的床铺和书桌,照在房门的金属锁孔上反射出有点刺眼的光芒——是这点反光把某个三四点才入睡的人叫醒的。


大概是刚醒的大脑还有点恍惚,松田阵平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帅脸唰啦拉开了窗帘把窗外的阳光放进来,结果一直到洗漱时总觉得瓷砖地板有点凉才反应过来他自己下床时完全忘记了这个季节或许需要穿拖鞋。


......其实也不是完全需要。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火气旺,更别说是他们这种一天到晚都得保持锻炼不然根本扛不动防爆盾的,这家伙简直瞎操心。松田阵平打开鞋柜看着里面似乎被人早有预料摆得好好的拖鞋,从早上醒来开始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流露出几分货真价值的嫌弃,看了几秒还是选择老实穿上。


今天是休息日.....不对,不是休息日,但是松田阵平依旧被上司强制休假了,在他看似冷静下来反复强调了几遍自己没问题可以继续工作之后,高桥警部皱眉对着他展示了两秒手里已经批准的文件,大手一挥把他强制休假扔回了家。


松田阵平:.......


行吧。



但是他真的觉得自己问题不大。死掉的人不是他,受伤的人也不是他,名为松田阵平的拆弹警察做的事就是拆完了自己负责的炸弹,然后跟着警方的车一起赶到那栋大楼下,打了个电话,目睹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最恰当的说法听起来真是肉麻——被炸弹炸成灰烬之后浑浑噩噩用了五分钟唤醒神志而已,这能有什么问题?


上司听到他这番理论之后都快气笑了,最后考虑到对方刚刚失去朋友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松田,别把精神方面的伤害排除在外啊。”


松田阵平皱着眉感觉没法和上司沟通,只好给面子地没再说话。


不过现在想想果然还是不需要一个星期这种程度的休假吧。松田阵平无意识地从玄关上的大衣里掏出根烟叼上准备去买午饭,在用牙咬住滤嘴的时候又愣了愣,想起来这件衣服似乎也是萩原研二遗落在他家里的。这人穿着大衣来炫耀自己的衣品还是在开春十来天之后,本来就不够低的气温在室内升高得更明显,所以大衣也就理所当然地没能继续套在对的人身上,而是被主人扔下来挂在别人家挂衣钩上萧条度日。


胸腔里沉闷压抑的感情其实也不能再影响什么——活死人肉白骨想都不要想,但是除那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想要做的事。在平时一直吃的便利店里买饭的时候松田阵平偶然隔着墨镜瞥了眼便利店外的大冰柜,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回忆击中了。




——好像是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大概是他们小学刚刚结束了春游的日子。四月份恰好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因此一伙还在读小学的小鬼兴高采烈、理所当然地在樱花树下转来转去,进行老师准备的小游戏,野餐和赏樱。同样在小鬼之列的松田阵平臭着一张脸起初不乐意参与,最后被笑嘻嘻的萩原研二拉着硬生生也凑近了小鬼堆一起玩在他看来幼稚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小游戏......当然,同样幼稚的卷毛小鬼最后也玩得很开心就是了,结束的时候甚至一反常态和另外几个小朋友凑在一堆交换了名字和住址。


那一次玩得实在太过尽兴,以至于所有人结束活动回到学校之后都有些缓不过劲来。学校方面倒是很体贴地给了小孩子们一点重新适应上课要求的时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被萩原家的姐姐萩原千速发现现状之后一手一个轻轻揪着耳朵小大人一样教训了半天。


萩原研二:“是是,知道了千速姐......呜哇姐姐!不要再用力了耳朵痛痛痛!!”


松田阵平目睹了他看似凄惨的哀嚎,顽强道:“我明明状态很好没有不听课——”


下场是两个臭屁弟弟都被姐姐大人罚去整理修车厂了,在春日微凉的空气里他们干脆就在萩原家的修车厂里闹成一团。


千速姐的教育很有成效,具体表现在两个小鬼重新回到学校后果然老实了不少,没再出现似乎想要翻窗出去找其他小朋友玩的危险想法(来自小学老师的欣慰评价)。


然后夏天很快就到了。天气热得好像能把两个小鬼一起晒化在柏油马路上,于是在忍耐了几天高温之后萩原研二终于伙同松田阵平一起出逃,在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家的千速姐面前兴高采烈地挥手宣布:“姐姐——我和松田一起去旁边的便利店卖点棒冰!!姐姐先回去就好!!”


同样年幼的千速姐拳头都硬了。


回家是否又要被制裁不是小孩子应该管的事情。萩原研二一头和同龄人相比都显得长的头发在奔跑中随着风飘飘荡荡,最后在和松田阵平一起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气喘吁吁地大笑起来,好像在充当着家长一样角色的姐姐眼皮子底下跑走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得意的事情。


在天气够热的情况下奔跑不那么美好。萩原研二撩了一把额前汗湿了黏在皮肤上的刘海,眼睛都亮晶晶地看向自家好友:“松田!棒冰!”


松田阵平被他看得也兴高采烈起来:“我带了钱!走!”


然后用仿佛要占领冰柜一样的气势冲进便利店,一人卖了一根便宜的棒冰拿着准备走回去。


撕开棒冰包装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食物往嘴里塞,廉价的糖精味在嘴里凉丝丝地散开,终于压制住连日来几乎让人热得无法思考的温度。两个人并肩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反正自打认识以来松田的父亲就没怎么管过他,萩原家也乐得欢迎他来时不时来借住两天。


难得来自夏日的风都在慢腾腾地,带着点凉意地吹过,松田阵平咬下一口冰,惬意地在路上继续走着,路过河堤的时候被那边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吸引,转而对着落日和夏季格外生机勃勃的草地发了会儿呆。


在他身边走着的萩原研二好奇地探出个脑袋,研究半晌后误以为他还在回忆几个月前的快乐春游,下意识把樱花和春游在脑子里划了等号。于是松田阵平突然被身边的人撞了撞肩膀,视野里冒出来一截肉肉的小拇指,疑惑地看过去就撞进萩原研二极其明媚开朗的笑容里:“松田!我们会当很久的好朋友对吧——!要超级超级久!”


松田压根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只能迷茫地挑着他的话点头:“当很久的好朋友?”


萩原研二理所当然地继续平举着手臂试图勾他小拇指:“所以我们来拉勾吧!当超级久的、一辈子的好朋友,然后明年的春游再一起去看樱花——”


刚刚真的只是在发呆的小卷毛沉默地看了他两秒,最后还是一脸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拇指认真做完这个他不太理解有什么用的互动:“......啰嗦,你是什么小学生吗萩,做什么约定还要最后拉个勾才行。”


“正式啊正式——松田不觉得这样很正式吗!”


“嗯嗯,是是,正式。”


“好随便!!欸,等等,刚刚松田在叫我“萩”吗?是谁都没喊过的特殊称呼吗!!”


“喂,不要瞎联想哦,只是这么喊很方便。”


“超级感动,所以我也要给松田一个特殊称呼才行——叫阵平ちゃん怎么样?”


“......那是什么称呼啊!好幼稚!!”


“明明阵平ちゃん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哈?!”



松田阵平回过神来,想了想,在深秋的季节里卖了一根该夏天吃的便宜棒冰,咔擦咔擦两口啃完,感想是似乎没有小时候记忆里那么痛快了。


不过冰冻程度显然长进了不少,效果好到让人觉得棒冰没法对让人从头到脚凉下去这个事情负全责,又或者该负全责的人是此刻没来和他一起吃棒冰的人。已经从小卷毛长成大卷毛的成年人随意找了个垃圾桶把冰棒棍子丢进去,胡乱想了想做了决定。


——干脆明天就回爆炸物处理处试试复职吧,然后顺便看看监控好了....不,应该没有监控,整栋楼层都被炸掉了,哪怕只有留存下来的音频也好。





之后虽然再次被上司压回家休息了两天,但果然复职还是比想象中早了几天。松田阵平对此算不上满意,但在连续几天用尽办法在每天下班后坚持来回听了几遍那段居然真的能被留下来的录音后,竟然在堪称自虐的重复行为里得到了一点点微弱又微妙的,萩原研二这个人确实死亡的实感。


......这么多天连续不断的,仿佛噩梦一样的“嘭”,属于炸弹爆炸的剧烈声响在并不存在的幻觉里都能带来扑簌簌落下来的灰尘。松田阵平发了疯一样试图从那段短短的录音里听出什么额外的信息,然而最后能听见的只有一声模糊的“大家快跑!!”和最后尘埃落地的声音。


连萩原研二开玩笑说的“如果我死了,你可要为我报仇哦”,都好像只是他在失去好友后大脑自发编织出来的,只能属于一个人的虚无记忆。


生活在失去萩原研二后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哪里都不对劲——不对劲才是对的。在短暂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他们几乎都形影不离,在这种关系下,失去了半身还能正常生活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了——松田阵平拎着下班路上随手买的两份便当开解自己,然后成功进一步把萩原研二欠的得意的脸拍回脑海深处:“阵平ちゃん终于愿意承认研二ちゃん是你最最重要的朋友了?超荣幸——”


“还是收收劲吧,我可不是你逗的那些小姑娘。”


“好绝情?!”




不再理会那些,松田阵平飞快地按了按手机:今天便当又买成两人份,烦死了。你这家伙还真是麻烦。


可能是因为他实在太熟悉手指飞快动作的感觉,也可能是熟悉和某个人分享琐事,总之打简讯这件事成为习惯简直自然而然。


天气热了,松田阵平哒哒哒按键:热死了。


上班被上司训了,松田阵平哒哒哒按键:啰嗦。要是他话和头发一样少就好了。


某次出勤成功拆了弹,松田阵平脱下防爆服哒哒哒按键:这把算我赢,控诉无效。



今天下雨,同事没带伞要找我借,跑回家才想起没烧水洗澡。算了,反正也不会感冒。

中午的玉子烧还不错。

入冬了。

警局门口有人堆了雪人,看起来居然还行。

........

春天的樱花好像开了。

下雨真烦。

.......

你以前是不是送过无尽夏?那种夏天开导绣球花。今天下午路过花店看见了才想起来这事。




松田阵平发完那条简讯之后没停下脚步,脑子倒是先一步活跃起来试图回忆起那一次萩原送花到底是为什么。好像是所有朋友都会经历的环节——没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冷战了。


现在回忆起来甚至想不起来是为什么而发生了争执,不外乎是今天谁偷吃了谁的早餐,谁藏了谁喜欢的零食,能吵到冷战的地步都算稀奇——然而就是吵了,还吵得很激烈,激烈到一向在对友谊的处理上游刃有余的萩原开始了或许是这辈子第一次冷战的经历!


松田阵平三天没理他,他也就很有骨气地三天没和阵平ちゃん说话,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当然这一点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偷看阵平ちゃん的时候对方没有心有灵犀地抬头也看向他——三天之后萩原研二抓心挠肺,终于决定率先服软。


.....所以说每次都要研二酱先低头的小阵平才是幼稚的小鬼!就算脸长得再合自己心意也是幼稚小鬼!


还是高中生的萩原研二压根没注意自己看着对方的脸就生不起气的事实,鼓起脸腹诽一阵,偷偷摸摸趁着午休的时间溜出了校门。


松田阵平自己一个人在学校的天台上开便当。便当是萩原家做了两份,让萩原给他带过来的一份。这种小习惯就算是冷战期间也没有被落下,充其量只是两个人一起走路到学校期间不再有什么交流,沉闷地走到教室之后萩原从书包里掏出便当盒给松田,而松田负责一言不发接过饭盒,看起来活像是两个人在玩什么装哑巴的游戏。


天台的风一向很好,松田阵平抱着便当盒找到个刚好能挡住太阳的地方,一屁股坐在相比阳光照射处相当阴凉的地方开始打开便当盒,没吃两口就看到一边有个脑袋悄悄冒了出来。


仔细一看不是萩原研二那个家伙还能是谁。本着不知道从何而来不想率先认输的想法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对方背着手好像有点紧张地走过来,直直走到他面前后在疑惑的目光下弯腰下:“小阵平——?便当的味道怎么样?”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对方先开口打破僵局,那他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介意:“还行?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吗。”


萩原研二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毫不意外的气息:“就知道是白费功夫,今天的便当可是研二酱亲手做的啊亲手!”自顾自啧啧两声他又“唰”的一下从背后掏出那一大把东西,直直凑到了松田阵平鼻子底下:“不过既然说还不错,说明我第一次下厨还是得到了阵平ちゃん的肯定的嘛!既然如此看在可怜的萩原君又是做饭又是送礼的份上,松田大人就放我一马和我和好怎么样——?”


松田阵平被那一大捧熙熙攘攘挤着的粉紫色小花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躲开那堆即将被萩原研二怼到他脸上的花,眯着眼嫌弃地伸手把那一大把花推远了点:“什么东西......萩,你从哪学的和人道歉和好要送花?”


看起来活像求婚。他嫌弃地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接过了花。萩原研二本来就被众多女性追捧的脸被午后的灿烂阳光笼罩着,看起来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问过店家了——说花语是美好团聚什么的,这叫为了庆祝我和阵平ちゃん合好而送花——”


这下好了,更像求婚了。松田阵平被自家幼驯染喜滋滋抱住肩膀的时候如是无语想道。



完整回忆起来了。松田阵平叼着烟路过那家花店,最后还是走进去买了几束花,然后在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声里节节败退,抱着花踏着夕阳,往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虽说不太应景。这种花语象征团圆的漂亮绣球花放在墓碑上,由一个活人送给死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家伙不在的夏天热得好像格外难熬,酷暑和枯燥乏味的生活掺和在一起凑成一道实在算不上美妙的主菜。松田阵平连墨镜都没摘,隔着黑色的镜片他深深凝视了墓碑半晌,才又整理了一边刚刚放下来的花,头也不回地扭头离开了。



又是一个夏天,有人在房间里坐起来,迎着熹微晨光坐起来,想起自己昨天已经心血来潮去过一次长满青葱绿植的墓园——那家伙的地盘上不出所料地空空荡荡,他干脆就把随身带着的一包烟放了上去,又觉得全给他真是浪费,毫不顾忌地又拿回来,打开包装吝啬地分了两三支给那块冰冷的石碑。


松田阵平算了算,按年份来说,听说警视厅那边已经收了三年的奇怪数字传真,如果没弄错的话,今年他一定要在那天之前成功调任到那边去才行。


男人抓了抓自己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卷发,坐在沙发上扯过茶几上的纸张,借着窗帘外漏进来的阳光开始动笔写第四次调职申请。




真正被迫停留在摩天轮座舱里意识到死亡注定降临的时候,松田阵平缓缓吐出一口气,试图回忆点随便什么打发时间。可以是小时候做的约定,遇到的挫折,产生的矛盾又和好,或者警校时期一起捣乱闹腾的那种奇妙经历也好。


他在萩原死去的深秋想起过去的盛夏,在那之后的春天想起寒冬里的两个人的温暖,在某个夏天想起春天的吵吵闹闹和一点小矛盾,又在冬天想起秋天一起在警校跑圈或者偷偷翻墙出校去约酒的年少轻狂。


然后美好的年少时光就此终结了。


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恍然回忆起这几年印象最深的、陷入回忆的时刻,猛地发现自己就连回忆都总是和现实相比慢了一步。


不过四年而已,虽然没能完成对方留下的遗愿——哈,这个叫法被萩原研二听到大概要难得怒气冲冲地过来弹他的脑门嚷嚷什么叫遗愿——不过也不算等了太久。


真有点不甘心啊。松田阵平最后坐在摩天轮的坐舱里叼着烟哼笑一声按下发送键,平静遗憾之余竟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既然没那么多时间等了,那么现在去找找那个混蛋狠狠揍一顿,大概也算不上晚吧?


End. ?




以及彩蛋什么的,可以现在先不看,我其实还没细化完就是给大家看个大概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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